美国《纽约时报》5月6 日文章,原题:妖魔化无家可归者后果恶劣本月初,30岁的黑人无家可归男子乔丹·尼利在曼哈顿地铁车厢内遭24岁的白人男子丹尼尔·潘尼扼喉身亡。视频画面显示,当时潘尼用手臂勒住尼利的脖子,直到他失去知觉。警方对潘尼进行了讯问,然后允许他离开拘留所。此事近来受到美国社会广泛关注和抗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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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有目击者称,尼利当时表现出“敌意和不稳定的态度”,而且他近年来被逮捕了40多次,其中一次是因为袭击。无家可归者让许多人感到焦虑、不舒服,甚至恐惧。但我们清楚无家可归者出现的大背景——高昂且不断上涨的住房成本。
5月1日,美国纽约,乔丹·尼利在纽约地铁上被一名乘客扼住喉咙。(视觉中国)
从纽约市长亚当斯和纽约州州长凯茜·霍楚尔对尼利被杀问题上闪烁其词的表态中,你可以感受到这一点。霍楚尔称,“这令人深感不安,给人们带来很多恐惧。实际上,我们正在努力恢复安全感,不希望人们感到焦虑。”虽然亚当斯在声明中提到“任何生命的损失都是悲剧”,但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又补充说,“具体问题具体分析。我们不能笼统地说乘客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做什么或不应该做什么。”
人们在社交媒体上就此事争论不休,而许多人似乎同情袭击者。“我不应该在地铁上感到害怕。”“总得有人做点什么。”我想说三点:首先,地铁车厢里的确会有让人感到不舒服的人,我也遇到过类似情况,但这不能成为施暴的借口。目击者称,尼利对着乘客大喊大叫,这可能很可怕,但恐惧并不是使用武力的通行证。
据我们所知,尼利所做的任何事都没有赋予车内任何人约束他的权利。在那一刻,他并没有做什么该死的事。是的,他有前科,但地铁上没人知道。即使他们知道,也没有权利成为他过去罪行的法官、陪审团和执法者。
第二,很多关于尼利之死的讨论要么站在袭击者的角度,要么站在乘客的角度。但我们想想尼利,不是作为一个恐惧和不安的对象,而是一个完全成熟的人,生活在一个把无家可归本身视为犯罪的残酷社会中。在他40次被捕中,有多少是因街头滞留、非法侵入、在公共场所小便或其他罪行而被捕的?而这些罪行本身便是一个缺乏公共设施的城市里无家可归的产物。
在尼利落魄到这一步之前,本应该有人拉他一把。相反,一个陌生人把他掐死了。我们正生活在一场对无家可归者妖魔化和敌视的恶性运动中。福克斯新闻等媒体没完没了地播放着无家可归者袭击他人的视频,把他们描绘成本质上不稳定、暴力和危险的人。一些声名显赫的人宣称要把无家可归的人像垃圾一样从街上扫走,不少城市已经要求警察用武力解决这个问题。
是的,无家可归的人有过暴力行为。但事实很清楚:无家可归者,包括患有精神疾病的人,更有可能成为暴力和虐待的受害者而不是肇事者。在谈论面对无家可归者的恐惧和焦虑时,请你也想象一下,无家可归者带来的恐惧和焦虑或许根本不是因为人本身而存在。事情的真相是,只要经历一次严重的事故、失业或者其他一些创伤性事件,许多人就会从有房到无家可归。两者的距离并不像我们想象中那么遥远。
最后,美国的无家可归危机,就像贫困危机一样,是一种政策选择。这是可以预见的后果,因为我们的安全网薄弱而老旧,我们拒绝将社会财富转化为体面的住房、医疗保健(包括精神科护理)和公共安全。美国有造就尼利这样的人的特质,而且会继续如此。(作者杰米勒·布伊,陈欣译)
责编:张青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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